赵恒无视樾七甲的攻击态势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戏谑:“你还不如说樾国局势也是我捣腾呢,你心里应该清楚,樾国的动荡,山道的袭杀,全是你自己诱发的恶果,我给个和平相处的机会!”
他声音一沉:“樾七甲,看在咱们曾经惺惺相惜的份上,也看在你敬重老爷子的份上,我再给你一个机会,退出江湖退出政坛,从此隐姓埋名不跟我作对,只要你点头,我马上让你离开这。”
“我也发誓不派人追杀你!”
赵恒还毫不掩饰自己的伤情:“我确实被你一剑捅伤了肋骨,疼痛会牵扯到四肢行动,但不代表我失去了战斗力,我也相信你能赢取十五分钟空档,可你也要知道,我绝对能撑过这点时间。”
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,还带着一股子杀伐:“一旦十五分钟过去,而我又没有死在你的剑下,接下来的后果可想而知,到时你会死在乱枪乱刀之下,绝对不会有其余意外,你自己想清楚。”
樾七甲冷笑一声:“幼稚!”
越小小喝出一句:“七甲兄,回头啊!”
樾七甲的眸子因为越小小的真挚喊叫掠过一抹涟漪,但他很快又压制住自己柔弱的一面,看着越小小冷冷开口:“小小,看来你对赵恒真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,不然刚才出手怎会如此狠辣?”
越小小苦笑应道:“小小不敢。”
越七甲依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,只是微嘲一笑说道:“不敢?这世上你不敢的事情已经很少了,为了赵恒更会不管不顾做事,只不过妄图用言语来弱化我的心志,实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。”
只有此时此刻,在生死关头,在自己的知己面前,樾七甲什么都不是,没有相府没有剑门,他只是他自己,最纯粹的自己,没有用虚与委蛇,或许彼此都心知肚明,对方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。
所以越小小也没有苦口婆心劝告他住手,只是很直接地说道:“七甲兄,你说的没错,我的确会为了赵恒不管不顾哪怕牺牲自己,我不想看到你死,但你要杀赵恒的话,我会跟你以命相拼。”
“可是,我真希望你能活着!”
还没有等她说完,越七甲截断她的话,冷冷说道:“睁开你的双眼,看清楚你面前站的是谁。不要以为自己拿命相拼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。”随后又把目光落在赵恒身上:“要靠女人庇护?”
这话说的寻常,但内里的那份骄傲与不屑却显得格外尖刻,此时并无外人在场,越七甲显露着最真实一面,赵恒却一搂越小小笑道:“有女人为我拼命,我从心底里感到高兴,因为她爱我!”
“当然,我不会让她出手。”
赵恒淡淡一笑:“你也不配她出手!”他看着越七甲毫不犹豫的摇头,语气还带着一抹可惜:“我会亲手杀掉你,以此偿还你刚才一剑的袭击,只是遗憾你辜负了老爷子期望,一错再错、、”
“别纠结谁对谁错了,咱们今天总要倒下一人!”
樾七甲忽然散去身上的戾气,整个人重新变得温润儒雅,就在这一瞬间,他手中木剑就好像受了某种魔法催动,忽然有了一丝生气:“局面到了这种地步,再纠结对错已没意义,唯有一战。”
“生死才是最好的答案!”
越七甲微微挺直他修长的身躯,漠然的脸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忽然有了生气,一双半眯的眼睛竟似有寒星闪动,生命竟是如此奇妙,没有人能解释,一个人怎么会在一瞬间发生如此神奇的变化。
越小小下意识想要上前,赵恒却把她直接扯到了自己身后,樾七甲以指尖扫抹剑锋,神态有说不出的优雅完美,当移至尖锋尽处时,他的嘴角就飘出一丝笑意,从容开口:“恒少,请赐教。”
赵恒没有欣喜樾七甲三番两次的情绪变化,心中不存仇恨的樾七甲远比杀红眼时要难对付,不过他也没有示弱,仰天笑道:“出招吧,你也是剑门子弟,我这个剑门主事人自然该让一让你。”
这番话不但豪气干云.还点出樾七甲的尴尬位置,赵恒是剑门主事人,樾七甲算是以下犯上,随后赵恒闪出锋利的恒刀,目光平和看着对方,越小小和黑木明纱无不感到风雨即临的紧迫形势。
两人屏止呼吸全神观看。